第一百七十四章放虎歸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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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一頓飯，水印塵的興致極高，樂呵呵地向秋羽蝶盤中夾著飯菜，笑瞇瞇地望著她，時不時詢問著他們的近狀。而秋羽蝶現在滿腦子都是莫雲鴻的事，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，好幾次都沒反應過來。
多虧了葉秋淩在一旁打著圓場，關於水印塵的問題，他都一一笑著作答。從頭到尾，都保持著禮貌的笑容，恭敬有禮，使得水印塵對他的印象也有所改觀。
再這樣微妙的氣氛下，終於結束了這一頓飯。秋羽蝶早已急不可耐了，張了張口，幾欲問出來，卻再次被葉秋淩止住了動作。
葉秋淩向她使了個眼色，示意她先別急。此時並不是詢問這件事的最佳時間，而且，她這樣直接發問會使水印塵起疑的。
秋羽蝶被他拉至了身側，輕輕握緊了她的手，示意她稍安勿躁。他不動聲色，旁敲側擊道：“聽聞南月皇宮最近進了刺客，父皇可否受到驚擾？”
他這一句父皇叫得極為自然，像是本就該如此似的。
水印塵神色微變，隨即擺擺手道：“一個小刺客罷了，已經被抓住了！”
秋羽蝶暗自一驚，莫大哥，被抓了？
葉秋淩面不改色，似無意問道：“不知父皇打算如何處置這個刺客呢？”
“哼！”水印塵輕嗤一聲，“對於這種膽大妄為之人，自然是格殺勿論！”
“不行！”話音剛落，秋羽就已經開口反駁了，她情緒頗為激動，“不行！你不能殺他的！”
水印塵眸底閃過一道寒光，臉色也沈了幾分，冷聲道：“我為什麽不能殺他？”
“因為…”秋羽蝶的臉色白了幾分，聲音也有些底氣不足，“因為…莫大哥救過我的命！”
“是嗎？”水印塵冷眸微瞇，透漏著危險的氣息，慢慢地靠近。葉秋淩見狀，不著痕跡地將她拉至身側，隔開了她和水印塵的距離。
“我還沒說那刺客是誰，你怎麽就知道他是莫雲鴻？”他的眸光如獵鷹般銳利，直直地射向秋羽蝶，容不得她閃躲分毫。
“還是說你們這次來就是為了那莫雲鴻而來！”
葉秋淩笑了笑，雲淡風輕地回道：“是我告訴她的！我們這次的確為此而來，羽蝶這個人，向來恩怨分明，莫雲鴻對她有恩，她只是報恩心切，還望陛下不要怪罪她。”
水印塵的臉色稍有緩和，但在言語上卻仍不輸氣勢：“他既救了你，那就免他一死。”
秋羽蝶暗自松了一口氣，但他接下來的一句話又讓她的心懸了起來。
“但是死罪可免，活罪難逃。這個莫雲鴻，是清風寨寨主，常年於朝廷為敵。上次劫持妃嬪和皇子，這次又企圖刺殺朕，朕豈能輕饒他！”
這番話，堅決而又果斷，容不得半分質疑。如同宣判一般，判定了莫雲鴻的命運！
“他上次劫持是為了救我，此事因我而起，和他無關。”秋羽蝶急於幫莫雲鴻辯解，“而清風寨常年與朝廷為敵的原因，您想必也是清楚的，他們是前朝的忠良，朝代更替，他們不願歸順，唯有退隱山林。”
“那你的意思是朕的錯了？”水印塵反問道。
“不是。”秋羽蝶搖搖頭，那些前塵恩怨，沒有誰對誰錯。“那些過往早已蓋棺定論，您沒錯，可莫大哥他也沒錯啊！他只是保留了一份赤膽忠心，我希望您可以放過他。”
“我的確敬佩他這份忠誠，但若是不辯是非的忠臣，那便是愚忠。放任他離去，待日後揭竿而起之時，將會是整個南月的災難！”水印塵冷靜而理智地分析道。
這一點，葉秋淩也頗為讚同。放虎歸山，後患無窮。若他是水印塵的話，定然也不會這麽放了莫雲鴻的。莫雲鴻乃一寨之主，若沒了他，清風寨群龍無首，掀不起什麽大浪的。
秋羽蝶沈默了，莫大哥此舉已經昭示了他的謀反之心，若放他離去，後果她也不敢保證。可若莫大哥真的想謀反的話，又怎會只身犯險呢？
這一點，她想不通。
“我可以見他一面嗎？”猶豫了許久，秋羽蝶開口問道，有些話，她還是要當面和莫大哥說的。
水印塵定定地看著她，良久才點了點頭。
“謝謝！”秋羽蝶沖他感激一笑。
水印塵的眸中閃過一絲痛楚，還有幾分無奈，揮揮手，招來一個侍衛，吩咐道：“你，帶他們去天牢一趟。”
侍衛俯首稱是。
所有地方的地牢都是陰冷潮濕，暗無天日，初入這樣的地方，秋羽蝶難免有些不太適應。葉秋淩默默牽緊了她，小聲詢問道：“冷嗎？”
秋羽蝶搖搖頭，她只是有些不太適應，想到莫大哥還在裏面，她不想再耽誤時間，回道：“我們快點進去吧！”
莫雲鴻被單獨關在一間牢房之中，因為他的武功高強，以防意外，特地給他上了手鏈腳鏈。他安靜地坐於牢房的角落裏，輕閉著雙眼，像打坐一般。
見他並未受到什麽虐待，秋羽蝶才放下心來，小聲地喚著：“莫大哥，莫大哥！”
只見莫雲鴻緩緩睜開了雙眼，朝聲源的地方望去，剛好對上了秋羽蝶略帶焦急的雙眸，他低下頭，自嘲一笑：“這夢還沒醒，怎麽又夢到公主了！”
秋羽蝶一陣鼻酸，哽咽道：“莫大哥，是我！這不是夢，我來救你了！”
莫雲鴻緩緩擡起頭，怔怔地望著她，像是要把她看透一般，像是經過了一個世紀，他驀然開口，怒斥道：“你怎麽會在這裏？”
“我…”秋羽蝶被他這一聲訓斥下了一跳，半晌才訥訥地回道：“我…我來救你。”
“你知不知道這裏有多危險？你還敢來！若是被水印塵發現了，你逃得了嗎？”一連串呵斥應聲而出，莫雲鴻的情緒很是激動，胸脯也因此劇烈起伏著。
“我…”秋羽蝶不知該如何開口了，她已不是前朝公主，而是水印塵的女兒，是莫大哥他們的…仇人！
“哦，我忘了！”莫雲鴻像失了所有力氣一般，不自覺地後退了幾步，落寞地笑了笑，“我忘了你現在是他的女兒，南月的崇安公主，他會把你怎麽樣呢？”
“莫大哥！”秋羽蝶如鯁在喉，不知該如何開口，身份的突然轉變她始料未及，她和莫大哥的關系，真的就這麽完了嗎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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多虧了葉秋淩在一旁打著圓場，關於水印塵的問題，他都一一笑著作答。從頭到尾，都保持著禮貌的笑容，恭敬有禮，使得水印塵對他的印象也有所改觀。
再這樣微妙的氣氛下，終於結束了這一頓飯。秋羽蝶早已急不可耐了，張了張口，幾欲問出來，卻再次被葉秋淩止住了動作。
葉秋淩向她使了個眼色，示意她先別急。此時並不是詢問這件事的最佳時間，而且，她這樣直接發問會使水印塵起疑的。
秋羽蝶被他拉至了身側，輕輕握緊了她的手，示意她稍安勿躁。他不動聲色，旁敲側擊道：“聽聞南月皇宮最近進了刺客，父皇可否受到驚擾？”
他這一句父皇叫得極為自然，像是本就該如此似的。
水印塵神色微變，隨即擺擺手道：“一個小刺客罷了，已經被抓住了！”
秋羽蝶暗自一驚，莫大哥，被抓了？
葉秋淩面不改色，似無意問道：“不知父皇打算如何處置這個刺客呢？”
“哼！”水印塵輕嗤一聲，“對於這種膽大妄為之人，自然是格殺勿論！”
“不行！”話音剛落，秋羽就已經開口反駁了，她情緒頗為激動，“不行！你不能殺他的！”
水印塵眸底閃過一道寒光，臉色也沈了幾分，冷聲道：“我為什麽不能殺他？”
“因為…”秋羽蝶的臉色白了幾分，聲音也有些底氣不足，“因為…莫大哥救過我的命！”
“是嗎？”水印塵冷眸微瞇，透漏著危險的氣息，慢慢地靠近。葉秋淩見狀，不著痕跡地將她拉至身側，隔開了她和水印塵的距離。
“我還沒說那刺客是誰，你怎麽就知道他是莫雲鴻？”他的眸光如獵鷹般銳利，直直地射向秋羽蝶，容不得她閃躲分毫。
“還是說你們這次來就是為了那莫雲鴻而來！”
葉秋淩笑了笑，雲淡風輕地回道：“是我告訴她的！我們這次的確為此而來，羽蝶這個人，向來恩怨分明，莫雲鴻對她有恩，她只是報恩心切，還望陛下不要怪罪她。”
水印塵的臉色稍有緩和，但在言語上卻仍不輸氣勢：“他既救了你，那就免他一死。”
秋羽蝶暗自松了一口氣，但他接下來的一句話又讓她的心懸了起來。
“但是死罪可免，活罪難逃。這個莫雲鴻，是清風寨寨主，常年於朝廷為敵。上次劫持妃嬪和皇子，這次又企圖刺殺朕，朕豈能輕饒他！”
這番話，堅決而又果斷，容不得半分質疑。如同宣判一般，判定了莫雲鴻的命運！
“他上次劫持是為了救我，此事因我而起，和他無關。”秋羽蝶急於幫莫雲鴻辯解，“而清風寨常年與朝廷為敵的原因，您想必也是清楚的，他們是前朝的忠良，朝代更替，他們不願歸順，唯有退隱山林。”
“那你的意思是朕的錯了？”水印塵反問道。
“不是。”秋羽蝶搖搖頭，那些前塵恩怨，沒有誰對誰錯。“那些過往早已蓋棺定論，您沒錯，可莫大哥他也沒錯啊！他只是保留了一份赤膽忠心，我希望您可以放過他。”
“我的確敬佩他這份忠誠，但若是不辯是非的忠臣，那便是愚忠。放任他離去，待日後揭竿而起之時，將會是整個南月的災難！”水印塵冷靜而理智地分析道。
這一點，葉秋淩也頗為讚同。放虎歸山，後患無窮。若他是水印塵的話，定然也不會這麽放了莫雲鴻的。莫雲鴻乃一寨之主，若沒了他，清風寨群龍無首，掀不起什麽大浪的。
秋羽蝶沈默了，莫大哥此舉已經昭示了他的謀反之心，若放他離去，後果她也不敢保證。可若莫大哥真的想謀反的話，又怎會只身犯險呢？
這一點，她想不通。
“我可以見他一面嗎？”猶豫了許久，秋羽蝶開口問道，有些話，她還是要當面和莫大哥說的。
水印塵定定地看著她，良久才點了點頭。
“謝謝！”秋羽蝶沖他感激一笑。
水印塵的眸中閃過一絲痛楚，還有幾分無奈，揮揮手，招來一個侍衛，吩咐道：“你，帶他們去天牢一趟。”
侍衛俯首稱是。
所有地方的地牢都是陰冷潮濕，暗無天日，初入這樣的地方，秋羽蝶難免有些不太適應。葉秋淩默默牽緊了她，小聲詢問道：“冷嗎？”
秋羽蝶搖搖頭，她只是有些不太適應，想到莫大哥還在裏面，她不想再耽誤時間，回道：“我們快點進去吧！”
莫雲鴻被單獨關在一間牢房之中，因為他的武功高強，以防意外，特地給他上了手鏈腳鏈。他安靜地坐於牢房的角落裏，輕閉著雙眼，像打坐一般。
見他並未受到什麽虐待，秋羽蝶才放下心來，小聲地喚著：“莫大哥，莫大哥！”
只見莫雲鴻緩緩睜開了雙眼，朝聲源的地方望去，剛好對上了秋羽蝶略帶焦急的雙眸，他低下頭，自嘲一笑：“這夢還沒醒，怎麽又夢到公主了！”
秋羽蝶一陣鼻酸，哽咽道：“莫大哥，是我！這不是夢，我來救你了！”
莫雲鴻緩緩擡起頭，怔怔地望著她，像是要把她看透一般，像是經過了一個世紀，他驀然開口，怒斥道：“你怎麽會在這裏？”
“我…”秋羽蝶被他這一聲訓斥下了一跳，半晌才訥訥地回道：“我…我來救你。”
“你知不知道這裏有多危險？你還敢來！若是被水印塵發現了，你逃得了嗎？”一連串呵斥應聲而出，莫雲鴻的情緒很是激動，胸脯也因此劇烈起伏著。
“我…”秋羽蝶不知該如何開口了，她已不是前朝公主，而是水印塵的女兒，是莫大哥他們的…仇人！
“哦，我忘了！”莫雲鴻像失了所有力氣一般，不自覺地後退了幾步，落寞地笑了笑，“我忘了你現在是他的女兒，南月的崇安公主，他會把你怎麽樣呢？”
“莫大哥！”秋羽蝶如鯁在喉，不知該如何開口，身份的突然轉變她始料未及，她和莫大哥的關系，真的就這麽完了嗎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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